2)第三十章 不值一提的_长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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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索然无味,他并不爱惹事,要挑花三也只是为了看这姑娘一眼。便无心恋战,一场比试草草收场,与五庄的花主打了个平手。

  等到六月中,花三遭了几大帮派联合围剿,李容治将其中大部分牵制住了,花三仓皇逃往白芷,无意撞上了江离洲,这才成了二人见的第一面。

  江离洲见她面貌一度大惊,失声不能语。尔后坚持要与她比试。

  江离洲还记得,那时的花三还是个郎朗的江湖女儿,爱学李容治穿白衣,爱学李容治咬文嚼字,行事作风不爱拘泥,颇有豪杰磊落之质。

  明明是狼狈逃命中,见他有请,仍旧是应了战,但眼见着要打不赢他了,索性一扔刀,抱拳朗声问道:“不知阁下来处哪里?”

  大有终遇知己识君太晚的冲动。

  江离洲还未能试出花三功夫底子,正是焦灼时候,见她随意扔了那把旁人争得头破血流的神刀,一愣,见她一脸认真,便噗嗤一声笑开,“乡野鄙夫,入不得三姑娘眼,不值一提,不说也罢。”

  还欲再探,花三却说什么也不肯应战了,直说是自己输了。

  江离洲想着来日方长,也不勉强。二人笑谈一阵,觉得彼此脾性倒也契合,结伴在白芷待了几日,等李容治来与花三汇合。

  从此与花三成了莫逆之交。

  及至花三灭了湘地,误饮了湘民的蛊水,性情大变,整日寡言不语。

  再在湘地偶遇江离洲。

  江离洲见花三一副行尸走肉样,心头酸涩一阵,故意笑问:“你可识得一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叫三姑娘的?”

  花三牵强回笑,嗓音嘶哑,说话吃力且断续,久久才连成一句,“我倒是,认得,一个,是,苏城,春,风楼,的花,魁,她,的恩客们也,爱叫她梅,三姑娘的。”

  江离洲闻言一愣,一双拳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才能出声,“你这嗓音……”

  花三笑一笑,摆一摆手,“不值一提,不说也罢。”仍旧是江离洲记忆里不爱拘泥的朗朗少女模样。

  江离洲后来与花三道出原委。

  他幼时被双亲遗弃,装在竹篮内,顺着水流飘到没水湖畔无没山脚,叫他师父离仙人捡了去,见他根基尚可,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便将平生所学全数传给了他。

  二人在无没山上生活,种田打猎,练功习武,过得与世隔绝的。他师父是个没有朋友的,也不知在捡到他前是做什么的,一年到头的也没见有人来访,倒有人每月按时将师徒二人日常需要的东西打包好了,扔在山脚下,放一声响炮通知去取。

  江离洲问过师父是谁人,他师父只是默默的,不知在想什么,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冷冷笑一声。江离洲不敢讨师父嫌,就再也不问了。

  这日子一过,便是十三年有余。

  等到江离洲将要十四岁时候,有一天,白日里,他师父突然不见了。

  只言片语也没有留下,房中东西也没有带走,人不见得蹊跷。

  这一去,又去了十年,十年间江离洲四处找寻,他师父像是从世间蒸发了一般,一丝痕迹半点线索都没有。

  到荣嗣内叛那一年,苏地大乱,江离洲受友人托,在朝堂军队里谋了个差事,助友人剿灭叛军。突然有一日,江离洲福至心灵,快马加鞭赶回无没山,推开房门,他师父果然已经回来了!

  半倚在以往常习字作画的老旧书桌上,身上二十余处刀箭伤,仍旧汩汩流血,破烂衣袍已都被鲜血染透了,七窍都是血。似是眼已看不清晰了,离得很近地看桌上正在作的画,又不敢离得太近,怕身上脸上的血染脏了画,一只手执紧了画笔,小心翼翼,颤颤抖抖的,细细描绘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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