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二百二十五章 可怜_银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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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回了嘉懿堂,沛柔已经是腰酸背痛的了。早上起的又早,勉强用完了午膳,就犯起困来,换了衣服,便和齐延一起歇午觉。

  新婚夫妻,总免不了毛手毛脚一番。再醒来时,已经快到酉时了。时已近夏,白日渐长,到了酉时,天也还没有黑尽。

  齐延却并不在她身旁。

  沛柔起身要唤纭春,却是齐延从插屏后转了出来。

  “我打发纭春去李嬷嬷那了,你要什么,我来服侍你。”

  “你穿成这样做什么。”沛柔还没有完全清醒,见齐延穿了昨日的婚服,更觉得脑子浑沌沌的。

  齐延便对着她笑,“夫人方才说,娶正妻的新郎礼服,一生也只能见一次。别人自然是见不着了,却想让夫人再见一见。”

  沛柔好像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他能和沛声做好朋友了。

  齐延到底还是点了灯,叫沛柔好生夸奖了他一番,才把衣服脱了,换上了家常穿的一件麻布的道袍。

  说来也是好笑,前生齐延总穿着道袍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慌乱的不得了。总怕哪一日他忽然进房来对她说,他要出家做道士去了。

  后来她鼓起勇气问了齐延,为什么他在家总要这样穿。

  齐延却说,“因为老师喜欢,所以我也试着做了几件穿,发觉在家穿倒比直缀更舒服些。”

  后来沛柔就很喜欢看齐延穿道袍。

  因为他若是换了道袍,就说明他今日都不会出门了。这样无论他在正房还是在书房,她总是能找到他,粘着他的。

  齐家各房都是分开用晚膳的。她与他坐下来用晚膳时,沛柔便问他:“你还要不要参加朝考了?”

  朝考是选拔庶吉士的考试。前生齐延是没有参加的,直接去了刑部做了个小官。

  齐延便道:“我还没有同你说么?我打算直接去工部。我倒是很想知道,修了这么多年的黄河堤坝,却还是年年有涝灾,他们到底是怎么修的。”

  今生他同四皇子一起见过百姓流离的惨状,会有这个志向也很正常。

  沛柔想了想,“工部左侍郎与我大嫂的父亲似乎是同年,过几日回门,我倒是可以求我大嫂帮帮忙。”

  齐延就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她正要埋怨,就听他道:“难道我还真的事事都靠岳家不成?”

  “琼林宴时,今上知道我出身诚毅侯府,特意又问了问我的学问。后来他大约还算满意,便问了我将来的打算。”

  “我说我有意去工部,他便允准了,直接赏了我一个司务小官做做。不过呢,做个小官的妻子,自然还是不如乡君威风。”

  虽然是小官,也是正七品,与榜眼和探花任的翰林院编修是同品。若是普通庶吉士,在六部观政,都是无品的。

  看来齐延是谦虚了,今上对他的学问应当不是‘大约还算满意’,而是很满意了。

  沛柔便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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