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二百三十四章 坦白_银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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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柔听见齐延说话,一针下错,扎到了自己手上。她就把绣绷放在一边的小机上,不动声色地把手指收到了衣袖里。

  “你既然看见了,恐怕我说什么,你也都觉得是狡辩,可我也不能不说。今日之事,其实是我故意为之。”

  “我知道何霓云的一些事,唯有如此,才能让她下定决心,去做她认为该做的事情。”

  沛柔背对着他,一动也没有动。她已经听他说了太多的话,从不相信到相信,又被今日所见,击碎了她对他全部的信任。

  齐延当然也能明白,所以他继续道:“既然你不愿意见到我,那我夜间便在东边歇息。若是被人知道你我新婚不久便分房而睡,终究于你不好。”

  沛柔仍然没有动,齐延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内室。

  夕阳余晖消逝,沛柔没有唤人进来点灯,独自一人坐在新生的夜色中。她转过身,把桌上的绣绷推开,趴在桌上,渐渐地落下泪来。

  她心里很乱,她什么都不愿意相信。

  纵使冬日雪地里,她曾经将话与齐延说的那样明白,也以为自己有那样的底气和能力去应付嫁过来以后可能面对的一切。

  可那时候,她所设想的情景中,并不包括今日的何霓云。在齐延面前,她根本也如前生一样软弱。她实在害怕极了再遇见前生那样的事情。

  齐延说今日下值还有事要做,便去了内院书房用膳。沛柔一个人用完晚膳,觉得有些头晕,身上也有些难受,居然是葵水提前至了。

  自从沛柔十三岁来了初葵,向来都是很准时的。她也就觉得越来越累,很早便上床休息了。

  她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醒来时却觉得小腹坠坠地疼。

  她知道大约是葵水引发的,前生她小产之后,每次行经总是如今日一般令她痛不欲生的。

  什么药也无用,只能自己熬着罢了。

  她好像又回到了前生许多个无助的夜里,长夜漫漫,没有人会来救她,也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她只能一个人孤独地等待天明。

  可天明又如何,还是数不尽的孤寂。

  而后她忽然听见了轻轻的推门声。

  齐延推门进来,踩在柔软的地衣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沛柔闭上了眼睛,装作并不知道。

  齐延在床沿坐下,替她掩了掩被角。

  夜色一如他没有进来时的安静。那疼痛却好像越来越剧烈,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流下泪来。

  齐延很快地发现了她的不对,“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伸出手去触碰她的额头,“怎么这样烫!绾秋,绾秋快进来!”

  齐延把她抱起来,裹在自己怀中。值夜的绾秋匆匆忙忙跑进来,“四爷,乡君,出了什么事?”

  “乡君起烧了。书房里有上次林大夫留下的药,其中有一瓶正是退烧的,你仔细看看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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