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八章 · 二_百年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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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丝毫痕迹。他有点过一天算一日的样子,打打台球,跟这个女人睡一夜,跟那个女人宿一宵,聊解寂寞。他挖空心思地钻乌苏拉的空子,巴望她把钱忘在哪个角落里。末了,除了换衣服,他便不再回家门了。“全都一个样,”乌苏拉伤心地叹气道,“起初都好好的,又听话,又有规矩,好象连一只苍蝇也不会去拍死的,可是胡子一长出来,马上就毁了。”跟阿卡迪奥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来历相反,奥雷良诺·霍塞明白自己是庇拉·特内拉的儿子,庇拉·特内拉为他挂了一张吊床,让他去她家里睡午觉。他们不仅是母与子,而且是孤寂中的同党。庇拉·特内拉已经毫无希望可言了,她的笑声已变得象管风琴的音调那般沉闷,她的乳··房已经在人家老是逢场作戏地抚摸中颓然垂下,她的身子和大腿已成为那种被人分享的女人的不可更改的命运的牺牲品,她衰老了,但内心却并不痛苦。她又肥又胖,快嘴快舌,带着落难的高贵主妇的自负神情,丢弃了纸牌所预示的毫无结果的幻想,在别人的情爱中找到了聊以自解的宽慰。在奥雷良诺·霍塞睡午觉的屋子里,邻近的姑娘们都把她们偶尔邂逅的情人们带来幽会。“庇拉,我要借一下你的房用。”他们人已踏进房间,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打个招呼。“那还用说!”庇拉总是这样回答。碰到有谁在场,她就这样解释:

  “因为我知道人家在床上的快乐,所以我也很快乐。”

  她从来不收人家的钱,也从不拒绝给人家行方便,就如直到她人老珠黄的暮昏之年从未拒绝过来找她的无数男人一样。他们既没给她钱,也没给她爱,只是有时候让她得到一点快·活。她的五个女儿,都是那颗火热情种的继承人,从少女时代起就在崎岖的人生道路上堕落了。她自己养育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的部队里战死了,另一个十四岁那年,在沼泽地一个村子里想去偷一筐母鸡时被人打伤后逮住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奥雷良诺·霍塞就是半个世纪来金杯花国王[2]所宣称的那个高个子黑皮肤的男子,而且象纸牌的所有使者一样,当她心里感觉到这点时,他已打上了死亡的印记。她是从牌上看到这一点的。

  [2]指纸牌里的国王。

  “今晚你别出去,”她对他说,“你就睡在这里,卡梅莉塔·蒙梯埃尔已经不知求了我多少回,要我把她弄到你房里来。”

  奥雷良诺·霍塞没有领会这一奉献中所蕴含的央求的深意。

  “你叫她半夜里等着我。”他说。

  他是到剧院去的,那儿一个西班牙剧团宣布要演《佐罗的匕首》,而实际上却是索里亚[3]的作品。他们奉阿基莱斯·里卡多上尉的命令,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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