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低低地叫了一声,表舅。
表姐夫倒是很开朗地笑着,上下打量了诗诗一会,诗诗长高了,有一米几了?
一米五六。诗诗仰起头回答。
大孩子了。表姐夫孔伟露出一脸的羡慕,长得真俊,长大了一定找个好婆家。他夸赞着,递给她一包饼干。
表舅,我不要。诗诗羞涩着摆手拒绝。
吃点吧,待会还要上地,小孩子饿得快。
表舅给你拿着吧。为了让表姐夫不再让给,文龙推了一下诗诗,心里回味着刚才表姐夫的话:诗诗长大了也不会离开我的,因为她和她妈妈惠姨一样,都成为我的女人了。
诗诗走前几步接过来拿在手里。
哞――一声长长的母牛叫声让他们都感到心颤。
诗诗转过身看着窗外,爸,舅妈家的老牛很大。
去年下了崽,想长大了换个钱,就留着了,这不天天还要人喂,你姐又要伺候我,忙里忙外的,我这身子,哎――什么时候是个头。
望望表姐白凤在牛棚里的身影,她端着一个筛子正往栏里添草,小牛犊子围在母牛身边亲昵地拱着,和母亲争着吃草。白凤单薄的身子看起来很羸弱,又要照顾瘫痪在床多年的大舅,又要照顾受伤的姐夫,这几年她真的吃苦了。
站起来看了表姐夫孔伟一眼,好好养着吧,我们下地去了。
表姐夫孔伟用眼光送着文龙,嘴嗫嚅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中午饭要在地里吃,姥爷白老大在家里准备好了饭,让白凤回去拿,白凤回去的时候,文龙看着诗诗累得一塌糊涂,着实心疼,可表姐这里又不能不管,趁着休息的当儿递给诗诗一条毛巾,快擦擦吧,看你都成了花老母了。
你才花老母呢。诗诗不服气地说,看着诗诗眼里荡漾着神情,心里一阵暖意。西南风刮得一阵火热,抬头望望天空,湛蓝的天际里飘着几块白云。
呕――诗诗突然是一阵呕吐,看得文龙心里一急,赶忙过去扶她,没事。她捶了捶胸口,吐出一点清水,就是有点不好受。
天这么热,哪能受得了?只是别中暑就好。看看不远处那棵大树,扶着诗诗走过去。树底下坐满了人,虽然不大认识,也有几个比较熟悉的面孔,毕竟文龙小时候没少在姥爷家玩耍。
龙儿来帮忙呀。人们还是热情地起身让座。
都歇着呢。文龙和他们打过招呼,扶着诗诗坐在一边。
这孩子脸蜡黄的,是不是热的?一位年龄较大的说,手试了试诗诗的额头。
找个通风的地方吧,几个青年赶紧腾出一块地方,龙儿上大学了吗?这孩子更小了,还上学吧?
我上高中,她上初中,她是我惠姨家的女儿。被风一吹,诗诗的脸色好多了,有人递过来一瓶水,文龙感激地拿起毛巾用水湿了湿,拧干了敷在诗诗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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