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字在齿间研磨了一遍，顾零正想得出神，就听身前的冉萧萧犹犹豫豫地提醒道：
‘零姐姐……那边有几个男生在偷拍你。’
循着冉萧萧指的方向看去，过道另一边座位上前后四个男生正闹成一团，其中那个举着手机的男生见顾零发现他偷拍也不怕，反倒笑嘻嘻继续将镜头对准顾零，而他身边嘻嘻哈哈的同伴嘴里时不时还冒出调侃的“干爹”、“金主”、“聊骚”等不堪词语。
顾零穿来的时点太晚，在某些人的恶意引导下，她的名声在学校里已经彻底臭了，不论谁提到“顾零”这个名字都会露出一副“噢就是那个劈腿拜金女啊~”的暧昧神情。
而自证清白的话原身早在朋友圈和表白墙都发过了，可无论她怎么大声辩解，更多人还是宁愿相信“女神自甘堕落”这种劲爆的恶俗情节。
顾零的微信也不知被谁泄露，频繁有陌生人加她，有问她多少钱一晚上的，也有义正言辞劝她洁身自好的，真正印证了那句“男人最喜欢干的两件事就是逼良为娼和劝娼从良”的老话。
听见那些男生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同为女生的冉萧萧很是忿忿，‘零姐姐，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血口喷人？你明明是在和我说话，他们怎么可以张口就造谣说你是在打电话勾引男人？！’
冉萧萧凸起的眸中闪过红光，虚白的身子也渐渐飘了起来，‘他们这样做就不算是‘无辜’了吧？不如让我现在去找他们，跟他们好好理论一下……’
“车里还有两个驱鬼师，你不要轻举妄动。”压低声音说完这一句，顾零依旧举着手机，她直视着那边几个男生，放清楚声音，“何况狗朝你叫，你也朝狗叫吗？”
也就在这时，上一秒还欢声笑语的四个男生同时“啊！”的惊叫一声，齐齐从大巴座椅上蹦了起来，“有刺！”
“那边闹什么闹！”打瞌睡的领队老师也终于被他们吵得不耐烦了，“给我在位置上坐好，再站起来我就取消你们的志愿学分！”
“可是老师！这座椅里有刺！”
其中偷拍的那个男生被扎得最狠，一蹦三尺高的他手一松手机滑落，慌忙捡起来一看屏幕都摔了个粉碎，握在手里整个手机还烫得诡异，“我的手机都被摔坏……”
而领队老师则是不耐地打断他，“怎么别人的椅子都没事就你们的椅子有事？还不是你们一直闹腾拿屁股蹦迪才把座椅里的弹簧都坐出来了！你们几个是小学生春游吗连个板凳都坐不住？”
领队老师这话说得诙谐又犀利，坐满学生的大巴里一下子弥漫开一阵窃笑，那四个大一的男生自知理亏，只好缝起嘴巴满脸通红地挨着座椅边缘坐下了。
一路上交头接耳的吵闹因为这突然的闹剧而渐渐消停，封闭的车厢内除了空调的“嗡嗡”声终归安静。
狗朝你叫，你也朝狗叫吗？
蜷起被血红冰凌包裹的食指，顾零嘴角噙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将目光投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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