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叶片沙沙作响,宛如一场急雨,满眼冰凉的绿意。
阴沉沉的天空渐渐飘起雨丝。最近她总是遇到下雨。
终于,车停在陵园入口。
车刚停下,立刻有人迎上前,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
“走吧。”苏嘉明道。
沈绒侧身下车,有人在车门外为她撑伞。她不想麻烦别人,接过伞自己打。
陵园占地极大,但按照霍家家规,所有前来祭扫者,除了孩童、老人与病患,进入陵园都只能步行,以示虔敬。
雨雾中,沈绒怀抱一束白玫瑰,一步步向山上走去。黑色伞面沉沉压下,遮住她的大半面容。雪白的花束倚在她黑色的襟前,白与黑对比鲜明。
除了风声和雨声,四周寂静,无人开口。
大约行了近一个小时,雨势更大。濛濛丝雨化作雨滴,敲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陵园静谧,松柏森森,山路上唯有茫茫雨雾。
路边埋葬着霍家的历代先祖。无论他们生前地位何其尊崇,死后都归于一抔黄土,与常人并无差别。
云层汇聚,灰蓝色的天空宛如冻结。山风扬起她的黑色裙摆。
母亲的墓碑前,白色大理石被雨水洗得洁净,宛如崭新。
按照遗嘱,墓碑上仅铭刻着逝者的姓名:沈宛。
碑前有两座小雕像,是希腊神话中的塔纳托斯与修普诺斯这对孪生兄弟。
塔纳托斯为死亡之神,修普诺斯为睡眠之神。死亡即永恒的安眠。
雕像下放着一个花篮,装满白色铃兰。花叶柔嫩,应该刚采下不久。雨滴扑簌簌地打湿花瓣,像在为逝者清洗最后的尘垢。
铃兰是沈宛生前喜欢的花卉。她去世后,按照霍白的吩咐,守墓人确保这里永远有新鲜的铃兰。即使在冬季,也会从南半球空运过来。
这是霍白对亡妻的深情吗?
沈绒不屑地低笑一声。当然不是。对霍白而言,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他自己都未必还记得。
她弯腰把花篮挪到旁边,然后在碑前放下她带来的白玫瑰。
芬德拉白玫瑰,也是沈宛生前喜欢的花。
“对不起,我来晚了。”她轻声低语。
风吹来,淡淡花香飘散。雨声不绝,落在听觉中荡起了涟漪。
望着墓碑,她轻声喃喃:“母亲,希望您已经忘了霍白,来生与他再无纠葛。他不值得。”
花瓣被风吹得簌簌轻动,仿佛冥冥中传来的回应。
她永远也忘不掉,当初骤然听闻母亲噩耗时的哀痛,以及看到遗书时的震惊。
在旁人看来,这大概只是痴情女被渣男辜负的俗套故事。
根据遗书,沈宛与霍白青梅竹马,她对他情根深种,后来如愿嫁给他。但霍白对妻子没有感情。多年以来,苏荟名义上是霍白的生活助理,实际上是被他养在外面的情妇。
这些事,沈绒以前毫不知情。在真相揭开前,苏荟对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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