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教室里的人，直接站起来，抿了抿唇，一把抓过任厉的手，带着他往教室外面走。
马上要到上早自习的时间了，越来越多的学生往教学楼赶来，看见裴镜凌面无表情地往楼下走，大家都纷纷避开他，竟然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任厉看的很清楚，这些人的眼里都是对裴镜凌恶意的厌恶，凑在一起八卦地窃窃私语，话题无非是他喜欢男生、性格阴沉之类的，肆意地惊奇和嘲笑。
舆论完全包围住了裴镜凌，他眉目间越发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大家避他避的更厉害了。
任厉任裴镜凌拉着自己，最后来到了教学楼背后的一块废弃的小树林处，裴镜凌松开了手。
裴镜凌现在比任厉更矮了，仰着脸紧盯着他，清冷的声线传来“你是谁？”
“我叫任厉。”任厉回望着他，“你不要怕，我不是鬼。”
裴镜凌淡漠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你有体温。但你的来历肯定也不一般。你穿着不符合季节的毛衣，凭空出现在完全封闭的教室里，还能从许振身上穿过去……”
微眯双眸，审视地看着他，“你是这个时空里的人么？”
思维还是那么敏捷，任厉轻吁一口气，看来减半的不是他的智力，淡然回道“不是。”
正想告诉他关于游戏的事情，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里吐不出半个音节来。
任厉微蹙起眉，不过他明白了，既然会让裴镜凌失忆，就肯定不会让自己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告诉他之前的事情。
不然他的失忆毫无意义。
裴镜凌看他的模样，冷淡地说道“你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你的来历被限制了？”
“嗯。”任厉心情有点不虞，这个副本的限制真多，沉声道，“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和你是半身关系。”
“半身？”裴镜凌神情微动，淡然问道，“我生命的另一半？”
任厉想起了那个小女生的话，窘迫地轻咳一声，然后板着脸，一脸严肃地说道“算是吧，类似于灵魂伴侣。”
“所以我才能碰到你的……灵魂么？”裴镜凌顿了顿，然后意味不明地轻嗤了一声，“那你也和我一样是恶心的同性恋了？”
任厉瞬间阴沉下脸“胡说八道什么。”
裴镜凌表情一滞，眸子阴郁了几分，然后故作淡定地移开视线“抱歉。”
任厉心里一紧，上前一步，捉住裴镜凌的手，沉声道“你不恶心。”
裴镜凌微顿，抿了抿唇，重新抬眸看向任厉。
任厉手里攥紧了几分，严肃地说道“不要在意那些人的话，偏见又愚昧。连最基本的尊重别人的素质都没有，更没有资格去评论别人的人生。”
“而且故意把人锁在教室里，这种事情已经算是校园暴力吧？”任厉脸色阴沉了几分，“恶心的人是他们才对。”
真实的校园里肯定不会全是这样的人，但是在副本游戏里，会把人性里的恶放大集中，显得更加恶心。
裴镜凌绷紧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笑了一声“确实恶心。”
挣开了任厉的手，脊背挺得笔直，嗓音清冷，带着淡漠的凛冽，“甚至该死。”
任厉第一次直面这样冷酷的裴镜凌，浑身的淡漠禁欲，和他冷艳的脸相配极了。
心又被这样的裴镜凌给击中，却又莫名地想要打破他身上的疏离禁欲，在他冷漠的脸上染上情欲的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着毛衣，而且周围温度越来越高，任厉浑身一股燥热感。
裴镜凌抿紧了唇，撇开了眼，突然往后退了几步。
任厉皱了皱眉，压下似乎格外狂放的旖旎想法，问道“怎么了？”
“你……”裴镜凌喉头微动，“你的眼神里都是。”
冷乜了他一眼，“你想上我？”
任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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