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放弃存在。燕弃本来以为他早就不在乎这些，他发现自己错了，胸腔里心脏还是鲜活跳动，会因为一些句子控制不住产生痛感。燕弃讨厌这种感觉，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愿意直接血淋淋地把自己剖开，去直面这种令人憎恶事实。

　　龙津好像隐隐约约摸到了什么，他怔怔看着燕弃。

　　“是，你是真龙，你富有、强大、容貌俊美，拥有强大法力，能呼风唤雨，迷惑人心。你生死人肉白骨，几乎无所不能……”

　　燕弃道：“这皇宫戒备森严，可是对你来说只是无人之境，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不过区区人类而已，能够同真龙孕育子嗣，取悦真龙，应是我毕生所幸！”

　　这听起来像是夸自己话，但是龙津却有一种不太美好预感，果然下一刻皇帝说：“但是这一切，谁征求过我意见，凭什么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走。”

　　燕弃眉目森然：“是，被吃掉宰割羊羔从来没有选择自己命运权利，在绝对强大面前，臣服是理所当然事。”有那么多投胎为普通百姓存在，面对强权，他们也无能为力，甚至还有人觉得，强大者能施恩，理应感恩戴德。

　　可那是别人，不是他燕弃，若是随意认命，温驯顺从，他就不会踩在尸山血海上夺得皇位。

　　龙津想说什么，但是被燕弃打断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今天不是要同你说这些。”

　　有些事情论迹不论心，龙津没那么糟糕，说上很好，燕弃就算是昧着良心，也不能否认这一点：“我不是要抱怨这一点，你帮了我很多，给了我很多好处，这些都是事实，在这些方面，我没什么可说，你想要大燕江山稳固，我同样如此，这些话字字属实，没有半点谎言。”

　　青年理了理自己衣领，表现得像个理智冷静君主：“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是我不够冷静，因为你突如其来打乱了思绪，过份依赖你，用人类规矩约束你，天真以为你会长久留下来，心里生出了一些不该有想法，自以为是滋生出一点喜欢……”

　　等一等，龙津瞳孔放大，他听见对方声音像是竹叶上抖落新雪，轻轻，干净得不可思议：“就这样好了，这段时间没有我，你也把龙喜照顾得很好，等你离开，我会努力负起应有责任……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类，承受不起龙君这般眷顾，怕自己生出什么不得了妄念，到时候伤了龙君未免不妙。”

　　他控制不了追求自由龙，那就干脆控制自己，离对方越远越好，免得泥足深陷，到时候谁也挣脱不开。

　　燕弃用一种又轻又软语气说：“如果龙君不喜欢，不用勉强在我一个人身上花费这些时间，当然，您非要不可，我也可以全力配合，毕竟云雨之乐，燕弃卑贱之躯，也并非没有享受到。只是看在我这么配合份上，请您不要总是说些让人误会话，免得我误入歧途……”

　　他看着窄窄床塌：“想说也没关系，可以只在榻上说。”反正男人嘛，床上床下两副面孔，他也能分得清。

　　龙津一句话都没说，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只是一条没见过这种世面龙，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情绪：要命要命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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