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夹杂着哭喊与咒骂声，舒世宗只当没有听到。
他在人群中穿梭，将已经转化的邪魔一个个轰杀；正在转化中的邪魔，则细心分辨着哪些是已经无法挽回的，哪些是砍断手脚可以救回来的。
这一分辨极其耗费心力，他一路走一路杀，偶尔砍断几条手脚，将这上千人厘清之后，足足花了两刻多钟。
等这一片区域再没有邪魔出现了，舒世宗抬脚准备离去，却被一只瘦弱的手臂拉住了裤腿。
他转身看去，是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瘦弱少年。
少年左臂被砍断，只剩一条右臂拽着他，满脸狰狞之色。
“为什么……杀我家人！”
以舒世宗的心境，都不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这是在……埋怨他？
舒世宗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一个失去家人的少年计较太多，因而温声道：
“是邪魔杀的，不是我。”
可能是他温和的话语让少年产生了错觉，少年不仅没有放开他，反而抓得更紧了，他恨声道：
“就是你！”
舒世宗有些头痛。
现在再不走，恐怕会有更多的生民被邪魔感染转化，他问道：
“你想怎样？”
少年见他态度依然温和，气焰陡然嚣张起来，张口道：
“杀人偿命，要不赔钱！”
舒世宗一脚踩爆少年的脑袋，心里没有丝毫波动，继续狙杀邪魔去了。
……
花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总算将城内的邪魔尽数击杀。
经此一乱，城中死伤人数超过了四千。
被邪魔杀死或感染后被舒世宗杀死的，有三千多人，还有接近一千被舒世宗砍断手脚的。
以这个世界的现状，富裕一些的商人、权贵，还有治疗的可能；那些没了手脚的贫民甚至平民，***挺不过这一遭了。
而这次邪魔之灾中，受害的八成是贫民和平民，权贵们有高高的院墙和家丁保护，几乎没有什么损伤。
一座人口不过四万多的小城，死伤多达四千，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亲人朋友死难，一时间，哭声四起。
舒世宗有些烦躁。
击杀邪魔的时候尚且没有感觉，现在听到这哭声，他不由得便想起了那个抓着自己裤脚，让自己偿命或赔钱的少年。
这些生民敢于向自己露出凶狠的爪牙，为什么不主动抗击邪魔呢？
如果这死去的三千多人里，有十分之一的人站出来，协助城墙上那一百多名武者防守城墙，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伤亡了？
毕竟这座小城，城墙也不过四五里长。
脑子里纷纷扰扰，一会儿觉得那些生民可怜，一会儿又觉得他们太过麻木不仁，不值得他去救。
想想以往他击杀妖魔，都是事了拂衣去，和城中生民接触并不多……葵城和永安城更是阖城死绝，他也没那个机会。
燕林城这一次，说实话，令他有些沮丧。
他有点理解，为什么修者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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