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城内与周边村落的百姓十不存六,小人估算,被宋洲夷人掳走的百姓少说在五万以上!”县主簿颤颤巍巍禀报道。
“什么,五万人!”熊桴惊得从太师椅上跳起。
县主簿继续说道:“据从幸存下来的百姓那里打探到的消息,夷兵整村整村的掳掠人丁,许多村子现在已空无一人,万幸的是,各士绅自结的堡寨并未受到侵扰。”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熊桴愈听愈是心惊,忽觉有些头疼,强撑着身体,挥了挥手。
县主簿见此,不再多言,立刻告退。
待县主簿离开,随从端来饭菜,劝道:“大人,您从昨晚到现在尚未进餐,还是吃些东西吧!”
“王大人那边可有消息?”熊桴仍然关心着正事。
“王大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或许今晚就能抵达!”随从急忙答道。
从太仓前往尚海县的路上,王忬看着驿道旁稀稀疏疏的人流,心情同样复杂。
经此一难,江南虽未受到重创,但消极影响多少是有的。况且,今日夷人能乘船袭扰,难保他日不会,这始终是笼罩在“江南七府”头顶上的一片阴云。(注:江南七府包括松江、苏州、常州、镇江、杭州、嘉兴与湖州)
“现在到哪了?”
“禀老爷,刚到吴淞江边。”
王忬命车夫停下,走下马车,望了望波光粼粼的吴淞江。
狭长的江面上只有摆渡船来往穿梭,即使是近在咫尺的距离,船家驾驭得都有些小心翼翼。
这摆渡船就如同大明的水师,连大江大河都难以掌握,何况是波涛汹涌的海域。
昔年,三宝太监曾言:“欲果家富强,不可置海洋于不顾。财富取之于海,危险亦来自于海。一旦他国之君夺得南洋,华夏危矣!”
如今,大明遭此蒙难,似乎是验证了他的说法。
纵观明朝历史,也许会有人感到好奇,抗击倭寇之事,为何总是御敌于陆,就不能御敌于海?
其实历史上还真有人提出过启蒙版的“海权论”,提出这个观点的仁兄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武将,而是一位来自医学世家的文人,他的名字叫郑若曾(1503-1570年)。
郑若曾,字伯鲁。祖籍河南,宋建炎三年(1129年)资政殿大学士郑忆年率全家随高宗南渡,为昆山郑氏始祖。入元,后裔不仕,改业医术,专精女科。从此,族中儒、医不绝。
嘉靖十四年(1535年),三十三岁的郑若曾考取生员,入府学,后以贡生资格赴京师就读国子监,科举不利后回家乡潜心钻研学问。与诸文人“研磨实行,不角立门户为空言无补之学,所著书皆切实经济,不以文词为工也。”
《昆新两县续修合志》称其“幼有经世志,凡天文、地舆、山经、海籍,靡不得其端委,魏校最器重之。嘉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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